“荒唐!”裴言澈抢先开口,“顾南衣尚未与微臣和离!”
御车里皇帝疲惫不堪,他不甚在意的摆摆手:“婚嫁乃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,你们各自商定,不要来烦朕。”
说罢,御车不紧不慢的驶走,徒留三人。
“音音,你选谁?”
沈竺渊开门见山。
“沈竺渊,顾南衣还是本相的夫人!”
裴言澈冷眼瞧着沈竺渊。
二人似乎一触即发。
顾南衣漠然瞧着眼前的闹剧,转身,毫不犹豫离去。
经历诸多波折,雪间酒铺到底还是开业了。
虽然生意大不如从前,但也在慢慢变好。
每个月,她都能收到裴言澈寄来的信笺。
每一封她都没拆开。
她害怕自己一看见裴言澈的字迹,就会忍不住心软。
一年后。
第一家雪间酒铺在京城开业。
裴言澈下朝后匆忙赶去。
客来客往的酒铺内,人声鼎沸。
可找遍四处,也不见心心念念的那道倩影。
“老板娘,再上酒来!”
裴言澈心神一震,赶忙望向声源。
却见一陌生妇人端着酒壶上前招呼客人。
顾不得其他,裴言澈一脸寒意走到妇人跟前。
“顾南衣呢?”
那妇人见他一身绛紫官袍,吓得魂飞魄散。
“顾老板在岭南。”
意料之中的答案,裴言澈掩下眼底的失望。
“给我一壶雪间酒。”
老板娘战战兢兢:“雪间酒售罄了。”
裴言澈脸色一暗,转身走出酒铺。
正当他满腔思绪无处发泄,忽然听见路人议论纷纷。
“这雪间酒铺为何招牌上写了两行字?”
“你有所不知,岭南的雪间酒铺皆是如此。”
裴言澈抬起头,高悬的牌匾,分明的两行“雪间酒铺”。
他眼神微微震动,牌匾上一行字正是他从前为顾南衣所写,另一行他也认得,那是沈竺渊的字。
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,他一时宛如吃了黄连般苦涩。
如果有重来的机会,他不会再放任任何人去伤害顾南衣。
可人生没有如果。
岭南。
雪间酒铺。
顾南衣劈里啪啦打着算盘,一旁好几个丫鬟忙的脚不沾地。
“顾老板,沈大人来了。”
那几位丫鬟通报一声,自觉的离开账房。
顾南衣微微蹙眉:“现在你应该……”
“今日休沐。”沈竺渊一句话堵住了顾南衣的嘴。
他挤到顾南衣身旁:“最近公务繁忙,你都不知道心疼人吗?”
顾南衣早对他的把戏免疫,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到一边:“别妨碍我做事。”
见她铁面无私,沈竺渊更是如牛皮糖似的黏在旁边不肯离开。
消磨半日光阴,顾南衣工作效率大为降低。
为了送走这尊大佛,她答应下午陪沈竺渊去逛逛。
接近年关,街上行人熙熙攘攘,到处都是吆喝着卖年货的百姓。
沈竺渊刚为顾南衣挑好一支发簪。
一叠声的报喜从身后传来。
他扭头,官府的衙役远远挥着手中的公文,边跑边唤:“恭喜沈大人高升!”
沈竺渊闻言,眉心一跳,展开公文。
上头赫然写着:“迁岭南知府沈竺渊入京任吏部尚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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